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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播預告 | 鄧璐:如何提升拍攝技術(shù)?

2021-12-15 13:31:31 來源:人民日報客戶端

如果你關注攝影,鄧璐這個名字你一定不陌生。

因背斯坦尼康的幕后視頻而火遍網(wǎng)絡之后,鄧璐的身上多出來很多標簽——“中國第一女斯坦尼康攝影師”“斯坦尼康女王”“女鋼鐵俠”……

似乎就在一瞬間,全世界都因為這件重量級的攝影器材記住了她的名字。

鄧璐的確是不可多得。

她的履歷表中包括了《大象席地而坐》《相愛相親》《后來的我們》《大約在冬季》這樣被大家所熟知的電影,也擁有拍攝中超聯(lián)賽和商業(yè)廣告的豐富經(jīng)歷,同時具備了極高的社會認可度和曝光率。

《大象席地而坐》

我們很難想象不久的將來有另一位女性,能夠以如此強大的身心和驚人的毅力,同時還具備了對的環(huán)境和好的運氣,以一種極其能夠引發(fā)主流價值共情的方式,一步一步地從底層爬到山巔。

《大約在冬季》

鄧璐家三代都是影視幕后工作者,姥爺、父親都是攝影師。

“我們家女的全是做造型妝發(fā),男的都是去做攝影或者制片?!?strong>所以她最開始,也是跟著母親一起進到劇組做服裝設計。

鄧璐姥爺

“我父親特別希望我做上班族,我們?yōu)榇藸幜撕芫谩W詈笪覍W的是動畫。動畫是逐幀畫,(工作過程)都很慢,我們那時的學生團隊,人數(shù)也特別少,會覺得特別不過癮,所以后來轉(zhuǎn)行到服裝部門。當時還沒想做攝影。”

從事服裝工作的時候,只有做到一定職位才有資格去看監(jiān)視器。

直到《十月圍城》的時候,鄧璐才有資格站到監(jiān)視器后面。監(jiān)視器里的畫面實在太令她震撼:“我簡直在現(xiàn)場都要流淚了?!?strong>看完監(jiān)視器之后,鄧璐決定去做攝影。

但做攝影這條路,真的很難。

國內(nèi)很少有女孩在做電影攝影師。轉(zhuǎn)行之前鄧璐問了很多前輩,也請教了一些比較熟悉的攝影師,能不能帶她,“但發(fā)現(xiàn)一提到這個事兒大家會有點想回避。

你帶一個人進組就是占一個工作人員名額,這對于人家來講其實是一種取舍,一種為難?!?/p>

鄧璐拍攝中超聯(lián)賽

那她是怎么獲得的機會呢?

“第一個機會是先去劇組做劇照,因為我覺得做劇照是我學習攝影的一個開端,最起碼人家知道我是這個專業(yè)的,然后我一邊拍照一邊幫人家去做攝影助理的工作。你真的沒有辦法讓人家又給你一個專業(yè)助理的錢,又去教你新東西。

從做助理開始,后來做焦點,什么時候你能做到c機的焦點,什么時候能做到c機的掌機,之后你才有資格爭取做b機,再后來做a機。如果你有能力、懂光,你才能夠一步一步地做到攝影指導的位置。

那時候行業(yè)競爭很激烈,作為一個女性工作者爭不過別人,鄧璐的想法很簡單,就是“能者多勞”——如果你可以拍固定機位,又可以搖炮,又會推軌道,還可以做斯坦尼康,那么你的機會自然就多了。

“如果你有機會,做做搖炮也許可以,但斯坦尼康真得是你一天一天去背去練才行。好多人不愿意去背這個東西,確實很累。

我真的是為了能夠給自己贏得多一點的機會,去做這件事。但我不是只做斯坦尼康?!?/p>

斯坦尼康到底是什么?

這是一種攝影機穩(wěn)定器,是在軌道、手持肩扛以外另一種移動攝影機的方式。

它通常由承重背心、減震臂和平衡桿組成,使攝影機可以與攝影師分離,因此避免了手持的搖晃,拍出來的鏡頭行云流水;同時,它又允許攝影機擺脫軌道,更加靈活地跟隨攝影師在空間中移動。

這種解決方案在上世紀70年代開始才被運用于電影攝影中,庫布里克《閃靈》中大名鼎鼎的走廊騎車鏡頭,就是使用斯坦尼康拍攝的。

美的誕生往往伴隨著某種代價,在斯坦尼康上,這個重擔就徹徹底底落在了它的操作者身上。

在使用斯坦尼康的時候,攝影師需要將重達70、80斤的器材背在身上,不僅如此,還需要穩(wěn)定地進行運動和操作,甚至負重奔跑。這樣的運動量,即使對于男性來說也并非易事。

隨著科學技術(shù)的發(fā)展,現(xiàn)在的機器變得越來越輕。這為女性從事之前可能不適合的職業(yè)提供了可能性——在曾經(jīng)的膠片時代,不要說斯坦尼康,光是沉重的膠片攝影機,一般的女孩子也是根本扛不動的。

2020年,鄧璐在上海還真拍了一回膠片。片方準備了兩臺機器,ARRI CAM LT和Arri flex 435。

“現(xiàn)在如果能碰到膠片機會特別興奮,但確實挺沉的,是背過所有攝影機里面最重的。我自己都感嘆,如果我生在那個年代,我還能不能堅持下來?”

膠片機重到什么程度呢?拍到最后,斯坦尼康的桿子都折了——“就這么夸張。我很慶幸我生在現(xiàn)在這個時代,覺得真的很幸福。”

不過,當你作為一名女性踏入行業(yè)之后,別人是不是愿意跟你合作,你是不是能夠獲得更多的工作機會,是不是能在一部優(yōu)秀的作品中貢獻才能或者有機會成為一名行業(yè)精英團隊的合作者?

這些真的跟性別沒太大關系,還是需要憑借自身實力。

即使在現(xiàn)場真的遇到了任何的歧視或者情況,把自己的工作先做到位,可能一切就迎刃而解了。

這是在這個長久以來由男性主宰的領域中漫長的摸爬滾打經(jīng)歷里,鄧璐學到的。

后浪電影在年初時,有幸與這名欣賞已久的、“乘風破浪的女攝影師”面對面聊了聊,讓我們來聽聽她對電影、理想和女性的觀點。

不只是“斯坦尼康”

后浪電影:很多人都把您稱為“中國第一女斯坦尼康攝影師”,這樣的稱謂包括媒體的關注,您怎么看呢?是否帶來了一些困擾?

鄧璐:其實也帶來了一些困擾。我當然很開心能夠成為第一個人,第一個女性的“斯坦尼康攝影師”。但我主要還是一個攝影師。因為斯坦尼康在攝影的范疇來講,真的只是冰山一角,所以我希望自己在這方面的能力可以更多地被發(fā)現(xiàn)。

當然我也是一個學生,也正在一步一步地往上走,更多地去學習、去做作品上的積累。

不可能說是今年有這個想法,一下子就可以拍到多少的作品,這是需要日積月累的。所以我也希望大家慢慢地能夠發(fā)現(xiàn),我不光是一個斯坦尼康攝影師。

體驗生活也是一種學習方法,看書、看電影,都是一些學習方法。

運動其實蠻重要的,也是需要學習的,包括一些保護肌肉、保護骨骼的方法,正確的體態(tài)和姿勢,有的時候你姿勢不當,才會有閃腰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發(fā)生。

我們這個行業(yè)對于身體的要求還是挺高的,消耗也特別大,所以還是要保護好身體。

后浪電影:目前認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是哪一部?或者哪一個鏡頭?

鄧璐:我現(xiàn)在肯定沒有。現(xiàn)在有的,都不算我的作品?!洞笙蟆菲鋵嵱泻芏喽际墙?jīng)過討論甚至爭吵,最后形成這個樣子。滿意的話,可能之前的都還不滿意,還沒有到我自己認為滿意的程度。也是我自己的問題,所以我希望以后可以有更滿意的。

后浪電影之后的職業(yè)規(guī)劃是什么樣的呢?有哪些特別欣賞的攝影指導或者導演嗎?或者特別想合作的?

鄧璐:職業(yè)規(guī)劃是想做攝影指導,但我也會自己寫東西,如果有機會的話,也想做導演。

欣賞的人其實還挺多的。很多人可能希望自己能夠拍商業(yè)片或者文藝片,給自己一些框架和定義。

以我個人性格來講,我特別的喜歡韋斯·安德森。

因為他不僅拍電影,還拍定格動畫。他有兩面,一面是對于電影的一個執(zhí)念,一面是他內(nèi)心的可愛,他能夠把這兩者兼顧,沒有拋下自己的初衷,這是我覺得最可愛的一點。

《了不起的狐貍爸爸》

《犬之島》

我也特別喜歡定格動畫,因為我最早學的就是動畫。所以我覺得,未來不管我拍商業(yè)片還是文藝片,到頭來,當我真的沉下心來的時候,我還是想去拍一拍最初想拍的那些東西。

現(xiàn)在也有跟朋友們進行一些創(chuàng)作,包括前期的劇本討論等等。題材來講,我不想只局限于女性題材。會有,但不想只局限于女性。因為電影不只是男性的,也不只是女性的。

后浪電影如果是做攝影指導的話,會想要做韋斯·安德森這樣風格的片子嗎?

鄧璐也許會,也許不會。我覺得每個電影的靈魂和性格都不一樣,只有適合它的風格才是最好的,而不是執(zhí)念于某一種狀態(tài)。

韋斯·安德森的電影風格體現(xiàn)出了他的導演個性,而且對于故事內(nèi)容和宏觀的框架來講,這種方式非常好。

鄧璐于“大象”

后浪電影您是怎樣得到電影《大象席地而坐》的拍攝機會的?您和胡波之間的合作是什么樣的?

鄧璐:當時是大年初三還是初四,恰好我跟一個朋友在聊天。他們當時在開會,有王小帥老師,還有其他主創(chuàng)人員,在討論前期籌備的事。就聊到了長鏡頭的問題,說劇組里沒有那么多經(jīng)費。

朋友當時就跟我倒苦水,說沒有那么多經(jīng)費這個事怎么辦?我就跟他講,如果你有需要的話,我就去幫你拍。這樣我就去了。

當時我也知道他們的組沒有什么經(jīng)費,但是機緣巧合。我覺得既然有這種想法,我們可以支持一下。

后浪電影有想到長鏡頭在他的電影里會這么重要嗎?

鄧璐:打電話應的時候不知道,去了之后才知道。我跟胡波導演見的第一天,我們當時是去走位。第一個鏡頭之后,我說,導演,第一個鏡頭都已經(jīng)7分鐘了,你這個是不是要壓縮一下?中間要不要切一下?

胡波笑得特燦爛,跟我說:

我不切。我整個電影都是這樣的。

什么?

沒有人告訴你嗎?

沒有。我接到這活也就是昨天的事。

我跟你講一下,我這片子這么回事……

講完了之后,我那個朋友,包括小帥導演,也沒說話。大家都沒說話。

然后他們說,你是不是覺得被坑了?我說,算了,既來之則安之。命運的安排,就聽著命運走就完了。既然來了,就好好拍。

鄧璐與胡波

后浪電影《大象》獲得成功之后,作為其中一員會替它開心嗎?

鄧璐:我說實話……(哽咽)對我來說,人比作品重要。

只要你活著,你的一生不只有《大象席地而坐》。這其實也是我最后一次跟胡波見面的時候講的話。

導演胡波

我也希望跟很多的年輕導演去說這句話,我覺得真的沒有任何一部電影可以用生命去換。那不至于。也不值。

把自己變強大

才有底氣發(fā)出聲音

后浪電影:您認為作為攝影師,怎么樣才能更好地去實現(xiàn)呢?

鄧璐:我覺得把自己變強大,你才有底氣發(fā)出聲音。這個是先決條件。只是過度地發(fā)聲,沒有用。我更不希望說看到這樣的情況,因為自己本身不行,結(jié)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歸結(jié)到性別上,其實也不好。

后浪電影從自身經(jīng)歷來看,您認為女性電影創(chuàng)作者在現(xiàn)如今的中國電影大環(huán)境下是什么樣的狀態(tài)?女性在電影創(chuàng)作中會有哪些優(yōu)勢與不足?會遇到什么樣的問題?要怎樣去應對?

鄧璐:其實我覺得往后的發(fā)展對女性創(chuàng)作者會越來越好,包括現(xiàn)在的女導演比以前也多了。但是我覺得女性要正確地認識和運用自己的身份。

我覺得這個‘優(yōu)勢’都是打引號的。有些人用你,就是因為你的女性身份,他覺得新鮮。但它其實也是一種劣勢,因為你對他來講是新鮮的,但他對你來講,是否是匹配的、合適的,這個都有待考驗。

我也無數(shù)次去面見導演,也遇見了很多讓我覺得很郁悶的事情。他們會覺得女孩子好說話。

所以有時候很矛盾,他們又希望你可以給他新東西,又希望你好說話。還有一點蠻重要的,就是女性的人力成本比較低。這個是肯定的。

咱們不說藝人,大部分的女性工作人員價格還是更低的。所以又想要便宜,又想要好,又想要你能帶來更多的東西。

后浪電影像您現(xiàn)在關注度是比較高的,但價格上還是會比一般的男攝影師少一些嗎?

鄧璐:一是少,二是會遇見一些讓你不舒服的情況。

所以有的時候都不是價格的問題。他們會借助你好說話,讓你不好意思去拒絕一些工作上其實是不合理的要求。

比如讓你拿得少,干得多,或者是讓你輔助誰做什么。可能來的時候跟你講,讓你做攝影指導,談的時候是這樣談的,你把你的想法、如何去實現(xiàn),都說完了,你以為是個面試,結(jié)果第二天跟你講,你就來幫我拍這一場戲就夠了。

甚至說他覺得你拍得好,希望團隊里有你這么一個人,但又希望這個優(yōu)秀的片子、優(yōu)秀的攝影作品,最后攝影指導掛的名字是他的兄弟。我遇見過很多這樣的事。

后浪電影您覺得這跟您的女性身份還是有關系的。

鄧璐有關系。如果是一個男攝影師的話,這個事兒是不會有人說的,人家會覺得提這種要求好過分。但是跟女孩就會這么提。

之前跟一個外國的攝影師合作,制片人是我的一個好朋友,制片人跟我講說,來我們這個片吧,你們兩個人并列做攝影,我說好,就跟他聊。

攝影師說我們這個電影全片也想像《大象》一樣,一場戲一個鏡頭。既然你的經(jīng)驗很豐富,那你就有更多發(fā)揮空間,可以去跟導演溝通,包括光線、鏡頭你可以自己設計,什么都可以做……但是能不能只掛斯坦尼康攝影師呢?

——什么都是我來,還要做他的斯坦尼康攝影師,最后只掛斯坦尼康。真的就是對你職業(yè)的不尊重。

最后我說,那這樣的話,這部戲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,你覺得呢?然后他就明白了。

做攝影指導最重要的是什么?

后浪電影您覺得作為一名攝影師,不管是斯坦尼康攝影師或者說是將來作為一名攝影指導,最重要的品質(zhì)是什么呢?

鄧璐:我覺得最重要的事情,就是不要讓技術(shù)和設備把你變扭曲了。

這個行業(yè)畢竟還是一個藝術(shù)行業(yè),現(xiàn)在科技發(fā)展的速度太快了,好東西太多了,多到你在拍的時候會想,“我想用這個拍、我想用那個拍”,但是忘了自己為什么拍。

就好比你跟男朋友吵架,吵著吵著最后都忘了你們因為什么吵著。

后浪電影自己平時會有什么比較偏好的器材嗎?

鄧璐:沒有,我從來都沒有偏好哪個器材。我覺得這個片子適合什么,他適合什么樣的感情,我用什么。

軌道我用得很好,肩扛、手持我也都用得很好。不局限于斯坦尼康。我自己做掌機也好、攝影也好,反而是覺得有一些東西會比斯坦尼康更貼合人物當時的心理活動。

后浪電影有說法稱您是李屏賓老師最后一個關門弟子。從他身上有學到什么嗎?

鄧璐:(笑)關不關門我可不知道。其實我真的是覺得,學攝影之前先學的是做人。心是最重要的。

其實在這個行業(yè)里蹉跎這么久,我一直覺得在我的人生中拜師這件事情比結(jié)婚還重要。

我以前也有想過拜師,但是沒有遇見合適的機會。之前也遇見過攝影師,我很喜歡他拍的東西,也很希望拜師,但是人家對于女攝影師有一些排斥,你能感覺出來,所以也就沒有去強求。

我覺得這都是緣分,可能跟李屏賓老師也是一種緣分。我很晚才拜的師,可能合作了得有三四年,才敢說出口。因為他在我心目中,實在是太尊敬了,尊敬到我不敢去開這個口。真的是到了一定的時機才斗膽提出了這個想法。

鄧璐與李屏賓

他教你的時候都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,大部分的時候你都要自己去想。我覺得默契很重要。其實賓哥人很溫柔,但在這幾年里,偶爾也有被罵的時候。他說我說得很少,大部分的不開心都是我自責。

我認為他沒有一個百分百的固定風格,這個是很厲害的。因為他每每拍不同的電影,對導演都非常尊敬。

他從來不拍個人主義的攝影作品,而是要先知道導演想要什么。他很尊重導演,每個導演的創(chuàng)作都是不一樣的,所以他從來沒有去強迫導演做什么。

作為攝影指導這是很重要的一點。一個攝影指導,你拍的作品其實是導演的作品,不是你攝影指導個人主義的作品。導演的視角是宏觀的。

后浪電影會期望有一個長期固定合作的導演嗎?

鄧璐:目前我還沒有這個奢求。其實我特別想嘗試跟不同的導演合作,我覺得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,就像探寶一樣。

采訪/編輯 | Isa

策劃 | 后浪電影編輯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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