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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圖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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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陳飛宇身上有一種“溫和的叛逆感”，時不時給人驚喜。春節(jié)將至，講起童年記憶，他笑著自己調(diào)侃害怕放爆竹的事情?！靶r候過年，家里的煙花都是大人在放，我就想嘗試一下，但差點把我哥的衣服燒到，自打這之后我就不敢亂放炮了。”這與大家對他的印象似乎并無矛盾，即使別人用“阿瑟”梗來當面調(diào)侃，他也不駁不惱，笑而對之。其實，看起來非?！昂銣亍钡年愶w宇，卻一直相信在同一個人身上也是會有溫度差的。在冷和熱之間，他一邊做自己，一邊找尋著突破與變化，希望用自己的本色，打破那片恒溫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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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一點，才更有可塑性
在陳飛宇成為李峋的那段日子里，朋友們一見他，就說他變了。這在他自我書寫的記錄中可見端倪，他寫道：“在開拍前，我把自己變得很像他，染了一頭金發(fā)，平時不怎么說話，手里也總是握著一個打火機?！标愶w宇的哥哥，也注意到了這種變化。以往，哥哥是并不擅長與他討論演員的表演方法的?！八粣塾懻撨@些，他也不是學(xué)這個的，但是這部劇，他看完之后立刻來找我，特別驚訝，說完全換了個人，跟我平常太不像了！”在他看來，這是一種極大的肯定?！八X得電視里那個人不是我，不是他弟弟，我反而覺得很好。跟你特熟的人看你演戲，他不會出戲，因為角色的樣子早已蓋過了平常的熟悉。”
像是整個人直接跳進了角色里，一切改變都很自然。陳飛宇說，如果角色跟他本人的人生經(jīng)歷、性格特質(zhì)相差太大，他會首先嘗試在外形和行為習(xí)慣上貼近對方。發(fā)型與服飾的改變雖然只是第一步，卻能潛移默化地影響性格，直至引領(lǐng)人物走向?qū)儆谒拿\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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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另外一些時候，光是外形像，就已經(jīng)是第一道坎了。他回憶起：“最開始演《淘金》里的陳保金，我甚至說服不了我自己。因為《淘金》里常有陳保金被人合起伙兒來欺負的戲，拍攝當天我到現(xiàn)場一看，欺負我的人一米七幾，我站在那挺著近一米九的大個子，這怎么演？最后我想了個辦法，坐在地上演，這樣欺負我的人在視覺上跟我有一個高下的對比，不然怕觀眾看了不信服?！?/p>
在劇里，陳保金總受欺負，在劇組，陳飛宇一直苦惱：“每天一睜眼，都要面對一個現(xiàn)實問題——我是我們組里最高的，我還得每天挨‘欺負’，所以只能讓自己一直駝著背，矮一點。但是心里又糾結(jié)，因為從原本的人物設(shè)定上看，并沒有一個充足的理由，說這個人物是需要駝背哈腰的?！?/p>
在采訪時與他談及陳保金沒有張揚的性格、瀟灑的外表，通常是一臉黢黑在礦里做苦工，和大家以往看到的“帥氣”形象還挺不一樣。陳飛宇立刻糾正道：“我覺得不能用‘帥氣’來形容，其實我演的挺多角色，李峋也好，《倒數(shù)說愛你》里的谷雨軒也好，都是不一樣的，不能簡單用帥氣來概括?！彼J同“普通”帶來的真實性。他說：“我還是希望自己保持普通的樣子。普通一點，角色才更有塑造空間。如果總是想著怎么帥、怎么美，觀眾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外貌所分散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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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大人，與天真并不矛盾
和陳飛宇聊天，?？畤@于他的真誠，不懼怕暴露弱點，也不企圖“包裝”高深。比如，回想童年的春節(jié)記憶，那時他最盼望與外公一起上街買煙花，大大小小的煙花提回家，心里別提多滿足！但他愛的只是一份過年的“熱鬧”，“煙花買回來，都是大人在放，我是不敢放?！庇直热?，聊到最近愛上了剪輯短片，整天閉門在家自己搗鼓，“但我很怕別人看完以后讓我解讀，問我里面有什么深層含義，有哪些比喻或隱喻。其實我就是自己剪著玩兒，都是日常里拍的風(fēng)景，我比較喜歡拿畫面和音樂踩點兒，讓剪輯跟著音樂節(jié)奏走?！?/p>
在紀錄片《僅三天可見》里，他曾探討過有關(guān)“解讀與誤會”的議題，在陳飛宇看來，人們會因為怕被誤解而不愿表達，這是很自然的事情。現(xiàn)在，他把這個問題想得更通透了：“很多時候，表象就是表象，本意就是本意，在它的背后，往往并沒有更多復(fù)雜的東西。但就是這些簡單的東西，會被人過度解讀?！庇龅竭@種情況，他開始覺得，既沒有必要過多解釋，也不必因此自我捆綁。一個成熟的大人懂得如何保護自己，與此同時，也不必失去最寶貴的天真。“我們常說要顧及他人感受，到了最后，我們唯一沒顧及的，就是自己的感受。所以倒不如純粹一點，就像我手里正在剪輯的片子一樣，它其實沒那么復(fù)雜，只是當下一份真實的心情感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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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的道理，陳飛宇把它活用在對表演的理解上。從小，他穿梭在父母的片場，在他們工作的場所觀摩、學(xué)習(xí)。彼時他年紀尚小，還不太懂做演員到底意味著什么。如今，他用自己最質(zhì)樸的理解來詮釋表演：“真情實感，每演完一部戲我都在復(fù)盤，思考可以有哪些提升，但有一點始終不變，就是要真摯，付出真感情。真摯的表演一定能打動人?！?/p>
在劇組，他觀察不同前輩的表演方法，很佩服前輩廖凡的“沉浸感”。他覺得那已經(jīng)超出了“表演”的范疇，“我覺得他拍戲就是把自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。”陳飛宇進一步解釋道：“你會覺得他很神秘，盡管每天都在一起拍戲，但你無法在劇組了解到一個真實的廖凡老師。因為你看到的他，你接觸到的他，性格、脾氣、習(xí)慣，都是淘金里的武哥，不是廖凡。每次喊咔以后，每天收工以后，他還在那個狀態(tài)里。我當時誤以為廖凡老師是個特別嚴肅的人，讓人覺得有距離感，仿佛他完全沉浸在一種狀態(tài)里，周身有一種氣場，而你不能打破這個狀態(tài)。后來片子拍完了很久，再一塊兒吃飯的時候我才發(fā)現(xiàn)，原來在現(xiàn)實生活里，他完全不是片場時的樣子，特別幽默，也容易親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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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輩金士杰在與陳飛宇合作完《將夜》之后，形容他身上有一種和年齡無關(guān)的純真?！吧砩弦稽c臟泥巴味道都沒有，剛剛洗完澡就跑出來跟世界打招呼了。”在云南拍《淘金》期間，他隨劇組駐扎在瀾滄江的黑河水系，亦如當初那個純凈少年，在拍攝間隙，給自己找些最簡單的“樂子”——在河岸邊尋覓又大又圓的石頭，扔石頭打水漂。問他這個舉動有沒有帶動劇組里的人一起玩，比誰扔得遠，比如，廖凡老師。他連連擺手：“根本沒人，就我自己在玩。廖凡老師在片場那么嚴肅一個人，你讓他撿石頭打水漂？我想都不敢想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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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度差，順其自然地迎接變化
父親陳凱歌曾在采訪里形容陳飛宇是一個“秩序狂”?！芭P室里每一件衣服都要整整齊齊地排開，書該放哪兒，鬧鐘該放哪兒，畫該掛在哪兒，衣服該怎么疊，全都是有指令的。”他在做自己的服裝品牌時，也給自己規(guī)定了一套秩序。“我相信原則性，我對流程秩序特別有自己的一套。做品牌之后，我對自己的性格了解更深了，我一定要先把品牌基礎(chǔ)色調(diào)、板型、制作流程定下來。”
在他的性格里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原則性，比如，“一定要有禮貌”“不允許遲到”。他要求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和穩(wěn)定的心緒，這種平和的心態(tài)源自他在各方面的自律：“我覺得只有自律了才能清醒，只有清醒，才能真正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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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是這樣的陳飛宇，卻經(jīng)常要面對“計劃趕不上變化”的情況?！霸荆?022年5月我有一場穿背心的戲，戲里的人物身材魁梧，這場戲?qū)w現(xiàn)人物特質(zhì)挺重要。所以新年一過，我就一直在健身，為進新組拍這場戲準備了幾個月時間，從演完李峋清瘦的狀態(tài)，增肌了近四十斤。結(jié)果過了幾個月，組里說時間可能要往后放一放，我就每天訓(xùn)練來保持肌肉狀態(tài)。后來又有其他變化，最后并沒有拍上?！钡M組《倒數(shù)說愛你》的時候，結(jié)果就變成，“我把自己練得特別壯，去演一個完全不需要這種身材的、生活里遭遇過一些不順的設(shè)計師”。一提起這個事兒，他就忍不住露出些許遺憾，覺得自己當時的身材狀態(tài)，并不完全貼近電影人物?！八晕揖拖氡M辦法去遮蓋，挑些寬大的衣服給人物穿。整個拍攝期努力地控制飲食，不吃主食，慢慢再瘦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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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劇組生活的積累，陳飛宇越來越意識到，變化，隨時有可能發(fā)生。計劃得再好，結(jié)果并不一定遂人愿，倒不如順其自然地去擁抱變化，甚至主動去創(chuàng)造一些變化。就像人無時無刻不在面對的溫度差：過年時的煙花，焰心溫度可達800℃；李峋手里攥著的打火機，火苗有300℃～500℃；沸騰的水是100℃，而人體最舒適的空氣溫度是28℃……一個慣于保持冷靜的人，在拍戲時，可以時刻處于情緒高漲的興奮狀態(tài)；也可以真正沉下來，用稍顯冷清的溫度，去吐納所有沉淀。他說：“人的復(fù)雜性、角色層次性，就在于有變化，如果用溫度來形容，很可能忽高忽低。面對不同的人和事，流露不同情緒，懷抱不同態(tài)度，每個人，都有與生俱來的多面性?！?/p>
在無數(shù)個變化中，他敞開心扉，接納不同角色住進身體里，經(jīng)歷千百種人生滋味，之后，再用小小的儀式感，學(xué)習(xí)如何告別。小心翼翼地收藏好《點燃我溫暖你》中李峋的打火機；在口袋里裝滿拍《淘金》時在河邊撿的石頭；也把《倒數(shù)說愛你》里的一個小道具，打包進了行李箱。在他的家里，有一只不斷積累這些珍貴紀念物的小柜子。年復(fù)一年，柜子里的物品不斷增多，意味著演員陳飛宇的角色歷練，也在越積越厚，直至迎來新的變化。
（完整版采訪詳見時尚COSMO2月刊）
策劃：劉阿三
監(jiān)制：滕雪菲
攝影：Oliver June
統(tǒng)籌&造型：Lillian Liu
編輯：李李安Lilian
文字編輯：王逸敏
采訪&撰文：Koma
發(fā)型&化妝：王亞飛（WOW!studio）
制片：Mia（一顆葡萄工作室）
美術(shù)：初二（?）
視頻制作：DottyPRO
導(dǎo)演：方祥興?
視頻攝影：余保均、鄧純???
美術(shù)助理：蔣蜜、小楊（?）
服裝助理：四喜、王清瑩、楊博雅
編輯助理：夢函
設(shè)計：張遲遲
封面服裝支持：Dior ?????????????
護膚品牌支持：Guerlain 法國嬌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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